“玉蘭,玉蘭,你去哪兒啦?快給我回來!”
“玉蘭,玉蘭,你別撇下我一個人,我害怕!”
日前,筆者來到位于侯馬市省建一公司秦村宿舍采訪趙玉蘭的事跡時,恰巧碰見她姐姐趙玉蓮在家屬區(qū)滿院子亂跑亂喊。
在院子里散步閑聊的大爺大媽們早就習(xí)以為常:這傻妞瘋勁又上來了。玉蘭攤上這么個姐姐,一會兒不見她,就又罵又叫亂折騰。
而此刻,趙玉蘭正拎著一籃子蔬菜,匆匆走進家屬區(qū)。路上,遇到的鄰居告訴她,姐姐又在到處找她。
“姐,我回來了,咱們回家去!”看見妹妹玉蘭,身材結(jié)實的玉蓮一下子不喊不罵了,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(xué)生一樣,跟在玉蘭身后。
趙玉蓮、趙玉蘭是親姐們倆。趙家兄妹5個,玉蓮排行老三,玉蘭排行老五,大哥在侯馬北站上班,二姐、四姐都嫁到了外地。玉蓮兩歲時,因發(fā)高燒誘發(fā)大腦炎,造成智力障礙,從此生活不能自理,全靠家人呵護照顧。在父母和兄姐的熏陶下,年幼的玉蘭十分懂事,知道心疼三姐,有什么好吃的、好玩的,先拿給三姐;別的孩子欺負三姐,她總是第一個出面護著。
姐妹們就這樣一起慢慢長大。
16歲那年,玉蘭接替父親的班,成為一名抹灰工。這是一份又臟又累的工作,常常弄得灰頭土臉,可她沒有一絲怨言,心里反而很欣慰:“我終于掙工資了,可以為家里減輕些負擔,還能用自己的工資給姐姐買些好吃的了?!笔〗ㄒ还镜氖┕すさ囟嘣谕獾兀D晁奶幈疾ǖ挠裉m,除了逢年過節(jié),很少有機會回侯馬,然而只要有機會,她就會回家看望三姐,陪三姐上街去逛、去玩,讓三姐也能像正常孩子一樣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1987年,23歲的玉蘭組建了自己的家庭,雖有家務(wù)拖累,玉蘭仍難舍手足情、姐妹義,時時掛念三姐,一有空閑就會回到娘家?guī)椭赀~的父母照顧姐姐。玉蓮成年后,曾有人給她父母提議,給她找個婆家,以便她后半生有人照料。但家里人考慮到玉蓮生活不能自理,到別人家可能遭受歧視,便斷然拒絕了。那時父母就擔心百年以后玉蓮的生活,年輕的玉蘭毅然決定挑起這個擔子:“爸媽,你們放心,我再苦再累,也要照顧三姐一輩子!”
父親去世后,母親和玉蓮搬到了在侯北上班的哥哥家中。雖有哥嫂照看,但玉蘭依然不忘自己的承諾,不管刮風(fēng)下雨,不管勞累困頓,每隔一兩天就要從一公司新區(qū)騎著自行車去哥哥家里一趟,給老媽和三姐做做飯、洗洗衣服。2004年,離異后的玉蘭干脆把年邁的老母親和三姐接到了自己家里,開始了母女三人相依為命的生活。
2010年,88歲的老母親與世長辭,照看三姐的重任便落在了玉蘭一個人的肩上。沒有母親的呵護,玉蓮的性格脾氣也驟然發(fā)生變化,變得越來越膽小和古怪,一刻也離不開妹妹,搞得玉蘭很不自在。更讓玉蘭苦惱的是,三姐常常莫名其妙地哭鬧,在家里亂摔東西,砸墻錘鋪板,即使深更半夜,吵得四鄰不安。個別鄰居不理解、不同情,便偷偷地砸壞她家的門、砸碎她家的玻璃。這一切,玉蘭都默默地忍受了。剛剛離異那陣,不少熱心人勸玉蘭趁著還年輕再組建個家庭,可每次介紹人和男方上門來,都被三姐給罵跑了,慢慢地也沒人再幫她介紹了。玉蘭一個人照顧著三姐,幾年下來,三姐除了偶感風(fēng)寒外,從未生過病,而玉蘭卻身心俱疲、面容憔悴、常常失眠,靠服藥捱過漫漫長夜。鄰居大媽們都替玉蘭擔憂:“你這后半輩子咋整呢?”
如今50歲的玉蘭已經(jīng)在原單位辦了退休手續(xù),每月能領(lǐng)1500元的退休金。對于現(xiàn)在的生活,她很滿足:政府很照顧殘疾人,2011年9月,社區(qū)給三姐辦了低保,每月有360元,加上我的退休金和哥哥、姐姐的接濟,基本上夠我們姐妹倆生活了。
說到未來的生活,趙玉蘭說:“我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是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嫌棄、不照顧,那還算個人嗎?即使再苦再難,我也會陪著姐姐,直到我們都老去!”
責(zé)任編輯:柏東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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