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在歲月的鍵盤里飛逝,時代的發(fā)展已經(jīng)走在了歷史的快車道。網(wǎng)絡(luò)的發(fā)展,使現(xiàn)在人與人之間的聯(lián)系既方便、又快捷。然而我卻仍然懷念寫信的年代,在我的書柜里珍藏著二十多年前許多親人、朋友的書信,它們喚回了我許多溫暖的回憶。
記得在上小學(xué)四年級時,我會常常想念在遠方工作的爸爸,有時在夢里常常喊著爸爸。醒來時,媽媽微笑著問我,是不是又想爸爸了,你已經(jīng)上小學(xué)四年級了,再想爸爸的時候,你可以給爸爸寫信。于是,我便嘗試著寫了人生的第一封信,很快就接到了爸爸的回信。爸爸在回信中鼓勵我好好學(xué)習(xí),說他非常想念我們。從那時起,我知道,如果遠方有牽掛,可以用信來溝通交談。我從十幾歲時,就開始有書信來往。信紙疊起來,將心事交付給看信的人。青春少年的沖動、忽明忽暗的感情,都隨著那一紙信箋與人分享。
后來,有朋友隨家遷徙,臨別鄭重地囑咐我“要寫信”。無論是華燈初上,還是夜深人靜,鋪開信紙,悠悠將生活訴說。在某一天,信飛落在朋友的手上,鴻雁傳書,一別千里,也不覺得路途遙遠。
有形的文字總是令人動容,劃出苦澀的、欣喜的、悲傷的、流暢的心靈之語,每每看來,都如老友在旁,時空阻隔身體的相遇,卻無法阻斷靈魂的交流。
離家在外、獨在異鄉(xiāng),信成為了寄托。半輪明月、一縷鄉(xiāng)愁,淡淡地書寫濃濃的情懷。信,可以是母親的那雙手,遙隔千里來撫兒的身心;信,可以是父親的那雙眼,血脈相連不言苦累的凝望;信,也是我多年來唯一能給父母請安的一聲問候。信,承載了太多的厚望、太多的情深、太多的義重。
彼時的信,在恍惚中走遠,如這不能挽留的歲月。再也沒有寄信來的人,沒有寫信的心情。那種筆尖在紙上書寫的快樂再也尋不到了,代之的是冰冷的擊鍵聲和鈴聲后說話的聲音。此時,我忽然懷念起那寫信的年代。如果讓我的歲月再重新來過,我可以寫一封好長好長的信給你們,用我一生的時間去書寫人間的情愛。 曹桂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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